close
AL100-063街上一角
斜角巷上還是一如往常,來來往往的人潮洶湧,
燦爛的陽光照在身上輕輕暖暖地,
同時也掃清了前幾天下雨所帶來的溼氣。
這樣的天氣,魯休斯並不討厭,
或者可以更進一步地說,其實,是蠻喜歡的。
前面些再轉幾個彎就會到夜行巷了,
這是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地。
夜行巷就如同字面上的涵意,
在那裡的大多都是見不得光的,
且裡面龍蛇雜處,誰都不能保証在裡面是一定安全的。
雖然如此,
魯休斯就是喜歡在那裡散步,
喜歡那種誰也不會太在意誰
(這也包括誰也不會在意他是不是馬份這一回事),
沒有了身份,只有純粹個人的地方。
還有那會不經意地發現到特殊物品時的愉悅。
就如同外界所傳聞的,
沒錯,
馬份家的確是收集了,
也收藏了大量地魔法藥材和書籍。
不論它是稀有的、違法的,還是禁咒的,
在馬份家的隱匿收藏室,或者該稱之為另一棟隱匿的屋敷內,
都很有可能可以找得到。
那是歷代馬份家所收集而來的,
當然,以這一代魯休斯的收集是最為廣泛的。
經過花店前,魯休斯被放在店前的包裝精美的粉紅色維多莉亞花束給吸引了過去。
這是水仙最喜歡的花束。
雖然不是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但是,在回去前再來這裡一趟吧。
魯休斯帶著微笑想著自己的愛妻水仙,
那古靈精怪卻又單純天真的想法,
常常會讓他懷疑她真的是史來哲林嗎?
但也是這樣子的她,才能讓他在最低落時振作起來。
在轉入夜行巷後不久,
魯休斯一下子就買了二副龍牙耳環、一對鳳凰的羽毛和以龍心所研製的一小瓶毒藥。
「Luna,不要買太多危險的東西。」
「嗯?危險的東西?你是指你賣給我的東西嗎?」
魯休斯笑著搖了搖手上那一小瓶銀色的粉末。
「...」
老人無言地看了魯休斯一會之後,才又以吵啞地聲音說道:
「你全身上下全都藏有危險的東西吧。
而且,我不賣給你,你還是會去找別的門路買。」
「沒錯,就是這樣。」
魯休斯滿意地說了後,就轉身離開。
「Luna,有空的話到酒館去坐坐吧,
那裡的人都很想念你的。」
看著魯休斯的背影,
雖然只是揮了揮手,
不過,的確有轉向酒館地方去,
老人也就覺得安心多了。
『至少,他還是有把自己的話給聽了進去。』
老人所說的酒館,又在更深的內部,
那是個除了熟悉這個地方的人以及習慣於長期旅途的人才會來的小酒館。
愈深入夜行巷的內部,陽光愈暗澹,
似乎是在標示著這裡是只屬於生活在暗地的人們的地方。
只是,
在今天,
當魯休斯走到小酒館前時,
突然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屬於這個地方的東西,
一個紅髮的小孩。
紅髮在夜行巷來說也並不是個稀有的髮色,
但是那種像太陽般地火紅,
就像要燃燒起來似地想照亮大地的紅,
對夜行巷來說,還真得是非常地引人側目。
雖然只有一瞬間,
魯休斯卻很快地移開了和那孩子對上的眼神,馬上轉身進入了小酒館。
這種情形,
對所有認識魯休斯的人來說,
是無法想像地不可思議。
但是,依魯休斯的直覺告訴他︰
『別理會那個孩子』。
沒錯,那個紅髮,
據魯休斯所知,
也只有那個家族才能將它的紅表現的那麼淋漓盡致。
推著老舊的木門進到小酒館內,
不變的
是那昏暗的燭光,
以及透過天窗所射下的一束束的自然光,
小酒館內的老主顧們興奮地叫著:
「啊,是Luna回來了!」
並主動讓出了酒館內最舒適的位子。
「Free。」
酒館主人依然用著不變的表情將酒杯及那一整瓶香檳酒放到魯休斯的桌上。
酒館主人所請的香檳酒雖然不是魯休斯所熟知的那些高級的香檳酒,
但卻是這個酒館內最好的香檳酒。
即使沒說出口,
不過,每個在場的人都看得出,酒館的主人對他的好感。
當然,對於初次在這個酒館內見到魯休斯的人來說,
除了『一個貴族很稀奇地到這個地方來而且還不會讓人感到很礙眼』外,
也感覺到『他是特別的存在』。
魯休斯也知道這個酒館的人對他的好意,
但卻也覺得每次一來都會讓酒館主人破費。 不只是香檳酒,
其他的餐點或是住宿,
無論是什麼,魯休斯全部都免費。
所以,魯休斯即使常常到夜行巷,
但卻很少到這家酒館來。
嘰的一聲,
隨著老舊木門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入口的大門處,
接著就興趣盎然地看著站在那裡地紅髮小孩。
其實,夜行巷的小孩除了必要外也很少到酒店去的,
而一個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小孩,
卻敢一個人走進酒館來,這是很難得的。
「小少爺,你是來喝酒的還是來找女人的啊?」
酒館內一個喝得滿臉通紅地酒客的訕笑,
立刻引來哄堂大笑。
而魯休斯,則是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或是說,在他眼裡,
其實是沒有那個紅髮小孩的。
「我是來找人的。」
紅髮小孩以超齡且又平靜地態度說著。
隨後眼光掃了一下四周後,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筆直地朝魯休斯走去。
「呿,原來是來找Luna的。」
一名酒客看紅髮小孩站在魯休斯桌子旁,有點掃興地說。
在同時,也可以說不會有人向那孩子出手。
雖然到了月之精靈旁邊,
但,他卻完全無視於自己的存在似地在喝著香檳酒。
不了解和不甘心交織成一種莫名的情緒,
只能定然地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咕嚕咕嚕」
就在這一瞬間,不爭氣的肚子無視於主人的困窘提出了抗議。
『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在腦中浮出這個想法的同時,
除了整個酒館的哄堂大笑外,月之精靈也睜大著眼睛看著我。
「給這孩子弄點餐點吃的吧。」
在這麼吵雜的環境中,
月之精靈以他那獨特,清靈優雅的正統英國腔輕輕地發出了那幾個音時,
我想,我現在終於了瞭爸爸一直希望我能以標準英語說話的原因了。
正當我還陶醉在月之精靈優雅迷人的動作時,
一陣香味飄了過來,
老闆面無表情地將餐盤放到我面前的桌上。
嚥了一下口水,
肚子又傳來了令人難堪的叫聲,
從上午和爸爸走散之後,
都還沒吃過東西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身上完全沒錢。
雖然自恃是個沈著穩重,處變不驚,讓人覺得可愛不起來的小孩。
但也是這樣,在和爸爸走散之後,還能這麼鎮定地等待。
現在,看著眼前的餐點和著肚子的哀號,
果然『一文錢能逼死英雄漢啊。』
雖然肚子餓得咕咕叫,但也只是看著眼前的餐點,絲毫沒有動手的意味。
魯休斯開始對眼前的孩子感到興趣了。
不同於印象中的有勇無謀及近乎白痴的天真,
這孩子已經開始會去思考『後果』這件事了。
「餓了的話就吃吧,我請客。」魯休斯微笑地說著。
紅髮小孩在猶豫一會兒,又再一次地以眼神向魯休斯確定後,終於開動了。
僅僅只是麵包的吃法就明顯有別於印象中衛斯理家的難民吃像。
「看來那小子可能是好人家的小孩,不過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坐在隔桌有著紅色酒糟鼻的老酒鬼瞇著眼睛提出了問題後還咭咭地笑著,
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地說著。
「回不去的話,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省省吧,那孩子只是不小心迷路罷了,
還是你想再失去另外一隻眼睛?」
魯休斯帶著冷冷的笑意望向對方。
「你...」
「Luna,這老傢伙喝醉了,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酒館主人雖然如此地對魯休斯說,但也對那客人提出警告。
「你下次再讓Luna不高興的話,我就會請你出去。」
「我可沒弱到連一個酒鬼都對付不了。」
「Luna,不要隨便弄髒自己的手。」
在吃完之後,月之精靈和我告別了那一群捨不得他離開的人踏出了酒館。
雖然這個地方陰暗且帶著一股不好的氣味,
但是,就只是在月之精靈旁邊,
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都會一掃而光。
而且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月之精靈問我:「到這裡等可以嗎?」
這是斜角巷上的一棟大型的建築物,
也是這附近唯一地一間銀行。
我和月之精靈已經在不知不覺地走出了夜行巷。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我之後才知道的。
「這...」
看著這棟大型建築物,這是爸爸從沒帶我進來過的地方,
在這個地方等的話,爸爸會知道要進來找我嗎?
在我拼命地想時,終於,
『如果不小心走散的話,就到露天咖啡座等我好了』,
這是爸爸在帶我出門前時所說的話。
「麻煩請帶我到露天咖啡座好嗎?我父親可能會在那裡等我。」
魯休斯笑了起來,
這樣可以說是彬彬有禮的回答及完全不像衛斯理的衛斯理還真的讓他有好感。
「露天咖啡座嗎?沒問題。」
在快到露天咖啡座前,月之精靈停了下來。
順著月之精靈的視線望了過去,
那是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束。
看來,月之精靈很喜歡那個花束,
如果,我身上有錢的話,
我一定會買下那花束送給他。
「怎麼了?露天咖啡座就快到了。」
月之精靈走了幾步後回過頭來對著我說。
「那花呢?你不是在看花嗎?」
「...」
月之精靈以非常美麗的微笑看著我說:
「你觀察力很敏銳呢。
花的話可以等會,我先帶你到露天咖啡座吧。」
「沒關係,
我們可以先去一下花店。
因為我也覺得那些花很美。」
「“也”」
魯休斯又笑了,
真是一個主觀非常強的孩子。
「既然你“也”對花有興趣,
那我們就先去花店吧。」
「嗯!」
紅髮孩子也回報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從花店出來,魯休斯手上抱著一束美麗的粉紅色維多莉亞花束。
「真的很美呢!」
「你也覺得這束花很美?」
魯休斯帶著微笑看向身旁紅髮的孩子。
「嗯,不過,拿著花的人更美。」
紅髮孩子也笑著看向著魯休斯。
「...」
「嗯?怎麼了嗎?」
「...」
「你的臉色不好,生病了嗎?」
紅髮孩子帶著有點擔心且有點驚惶的表情看著魯休斯。
「我沒事。」
魯休斯給了那孩子一個安心的微笑,
但是,在心中的警報卻也微微作響,
『這孩子是百分之百的衛斯理沒錯』 。
在帶紅髮孩子到巷口後,
魯休斯指著一條路對他說:
「從這裡過去就是露天咖啡座了,
我必須離開了,你自己可以走吧。」
「嗯。」
紅髮孩子望了一下那巷口,
在不遠處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一大片的咖啡桌,
那是露天咖啡座沒錯。
「謝謝你。」
紅髮孩子伸出了右手似乎想和魯休斯握手。
魯休斯微皺著眉頭,
可以決定要不要伸出手的通常是長輩、地位高者、可以對等的人或是朋友。
這孩子是不知道禮數還是自以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真不愧是衛斯理。
雖然是這麼想,
但因為對方只是個小孩子,
也就沒有想太多地將手伸了出去。
伸出去的手是被握著了沒錯,
可是,
魯休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在自己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並且對他說:
「Luna,我的名字是比爾,
希望你會記得,
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比爾說完就高興去往露天咖啡座跑了過去,
留下正在修正自己觀念的魯休斯。
『不管年紀大小,衛斯理就只是衛斯理』
這是魯休斯所得到的最後結論。
後記:
看來我筆下的魯休斯
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啊
^_^:::.
Tue, 2004-04-13 by shin
於2008 0516 無修正貼上......(恥///)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